他和她，都是TA──專訪 Coser 尼哥

1chiki aoba
Aug 25, 20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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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月動漫節，多位女角扮相的Cosers突然爆出，一夜間身影遍佈社交網絡。吸引觀眾眼球的，不是精緻傳神的造型，而是裙下的本相──男生。

「男扮女裝，所以你是偽娘？」

偽娘，即偽裝的女生，偽娘的最高境界，是能徹底瞞天過海，以女性身份立於人前。爆紅主角之一「尼哥」為業餘Coser，面對驟然湧現的獵奇目光，他仍然自得其樂，不厭其煩地自我介紹：「我是男生，我有女朋友，我偶爾會裝扮成女角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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雄兔腳扑朔，雌兔眼迷離，兩兔傍地走，安能辨我是雌雄？──《木蘭辭》

扑朔迷離

近年內地、台灣和香港此起彼落地出現一些稱為「偽娘」的男性，他們以極像女生的形象登場，勇於在媒體和電視上曝光，正面表達自己。魔術般的化身手法，每每都會引來回響。尼哥雖然在鏡頭前亦為女生打扮，卻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性別認同。「男角、女角，都是我在Cosplay時飾演的角色。回到日常生活，我還是我，並非大家想像中的偽娘。」

尼哥2年前開始加入Cos圈，第一次出場，就是經典漫畫火影忍者中的佐助。女角或男角，都是他在鏡頭前的化身。「其實不止男女，連盔甲類同寵物小精靈我都玩過。大家無須只著眼於我扮演女角，我只是純粹中意cosplay時走入角色世界的一刻。而每當我遇到自己中意的角色時，無論那是男、是女、甚或不是人類，我都會想做到最入型入格。」

兩性具有 動漫界近年流行一句俗語：「這麼可愛的，一定是男孩子！」遊走於男女之間，除了是對Cosplay文化的熱愛，尼哥亦坦言希望突破男女外型的框架。「有時候，男Coser扮起女生來更像女生！就像女生中也有不少女漢子，男生穿著起女裝來，有時亦能散發出女性沒有的獨特嫵媚可愛（萌）。」

每當我們提到男女氣質兼具的人，大家或會即時聯想到「陰陽人」、「人妖」等字眼，換個角度，日本《岩波女性學事典》中就採用「兩性具有」一詞，聽起來像是天賦多於缺憾。

尼哥大方嘗試女性及中性的打扮，希望證明自己男女兩性的造型都能駕馭。首要的一步，其實是先要理清自身心態。「很多人或會對穿著異性服飾反感，我承諾一開始時亦有猶豫，但當代入角色以後，就不會考慮太多。」心態尚且能自我理順，旁人的奇異眼光卻無從躲避。「圈外人不理解，看到你穿著異性衣服，大多都會取笑揶揄，大肆對你的身體評頭品足。」

寬以待人

在Cos圈中，的確不乏自我性別認同為異性的朋友，除了會Cos女角，TA們可能亦接受到在日常生活中穿著異性服飾，意義上或許更接近大家眼中的「偽娘」。「身處圈外，又或是對ACG沒有認識的人要理解這份心情可能很困難。但一個男仔穿著女裝打扮，其實可以有千千萬萬種可能性，先不用太快下定論。Cos圈的好，是大家都明白服飾打扮不過是一種個人表達，不會刻意矮化或放大彼此的差異，各人以自己最舒服自在的狀態登場，有何不可？」

雌雄之別

Cosplay源自日本，某程度上亦是一種Cross Dressing。扮演女角的經驗，意外令尼哥對男女兩性有更深一層的理解。「很多人都會以為Cos女角就是靠化妝技巧，男女的身材和面形固然存在明顯的分別，但最重要的其實是掌握神態。男和女，單單是站著的姿態經已南轅北轍。」尼哥意識到自己的面形顴骨比較突出，化妝時就會加上光影及髮型淡化。了解自己的身體，才能擁抱慣常以外的可能性。

「我的想法很簡單，就是盡力接近自己喜愛的角色，進入另一種世界。女裝、男裝甚至是各式各樣的盔甲武器，背後其實都源自一份熱愛。」尼哥希望大家都能看到Coser在背後下的苦工和努力，欣賞這門外型造裝上的藝術。